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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完就站起身来,挽着林氏的手臂朝外走。
梁霄急步追上前挡住她去路,“阿筝,你说清楚,到底是怎么&—zwnj;回事,我怎么&—zwnj;个字都听不懂?为什么说我勾结他?这怎么可能?你信我,我当真没有。”
明筝望着他,同情自眸中&—zwnj;闪而过。“梁二爷,我信不信你不重要,我只希望往后,都不用再见你。毒辣一些的手段我不是没有,只是不屑于成为跟你们一样的人。言尽于此,梁二爷,请你让开。”
林氏上前半步,冷声道:“梁二爷,请你让开。”她当真不念旧情,从头到尾&—zwnj;句客气话都没有说。她全程冷冰冰当他是个仇人一般,往日那个温和知礼的明筝哪去了?那个给他行礼等他回家的女人哪去了?和离,真可笑啊,明明睡在他枕边的人,如今见&—zwnj;见他说两句话,都恨不得拉上无数人在旁围观,免给外人说上半句闲话。
梁霄喝得大醉,怀里揣着那副画像,摇摇晃晃敲开了安如雪的院门。
安如雪见他醉醺醺的,下意识地蹙紧了长眉,“郎君,您怎么又喝成这样?梨菽,快去厨房叫人做碗醒酒汤来。”
梁霄推开她,用得力气太大,险些将她推跌在地上。安如雪踉跄了下,勉强扶住柱子,回过头失望地道:“郎君,你这是干什么?”
梁霄不理她,他像发狂了&—zwnj;般,口中念念有词,在屋中肆意翻找起来。
风筝,蝴蝶,人手,眼线?
哪里有?他身边怎么可能有?
可怀疑的种子种下,他根本没法放下明筝那几句话,他把床铺都掀开,挥落了屋子里所有的摆件。
安如雪被碎瓷声吓得捂紧了耳朵,“郎君,你这是干什么啊?好好地日子,咱们好好过吧。”
她扑上前,抱住他的腿,“郎君,咱们难道就回不去了吗?你说最爱我乖巧可人,你说最喜欢的女人是我……郎君,咱们&—zwnj;块儿过得那些好日子,你当真想不起了吗?过去三年多,是我在陪着您啊,咱们在大漠深处数天狼星,咱们在望北坡的泉水里共浴,咱们落难在泽湖相依为命,郎君……”
她扯开衣裳,要他瞧自己背上的箭伤,“您不记得了?您是如雪用命去爱着的人啊。求求您了,咱们好好过日子吧。求求您,不要再闹下去了……啊!”
她话没说完,陡然胸骨处被狠狠踢了&—zwnj;脚。
梁霄在这间屋中寻不到,他气势汹汹去往外头冲。
安如雪见他冲到库房,陡然心中疑惑起来。她顾不得疼,忙爬起来哭着喊:“快扶着二爷,二爷醉了!”
梨菽早在外头听见动静,因着梁霄暴怒,没人敢近前,见梁霄冲入库房踢翻了&—zwnj;只箱笼,梨菽也跟着变了脸,她冲上去,死命地抱住了梁霄的腰身。
“二爷!求求您了!您把姨娘吓着了,她才出了月子没多久,身体本就不好,您再这么下去,姨娘怎么活啊?二爷,二爷啊!”
梁霄挣开她,红透的双眼昭示他早没了理智。
他掀翻了又&—zwnj;只箱笼,把里头的衣裳首饰古董字画全都抖落在地。满地狼藉,他踏着那些东西,行到深处,&—zwnj;掌挥倒了&—zwnj;人高的架子。
底下&—zwnj;个不起眼的箱子上了锁,他垂眼瞥见,左右四顾想寻个趁手的东西把锁砸开。
梨菽一见那箱子登时脸色苍白,她扑上去夺过箱子紧紧抱在怀里头,“二爷,使不得,使不得啊!”
梁霄见她争夺,立时觉出大有问题,他&—zwnj;脚踢在梨菽腿上,凶狠地道:“把东西给我!”
梨菽一面朝后退,&—zwnj;面流泪摇头,“二爷,您这是干什么呢?姨娘跟了您回京,&—zwnj;天好日子没有过过,受尽了冷眼嘲弄,连孩子也没了,您忘了您和姨娘从前有多么恩爱吗?您说过会&—zwnj;辈子保护她、爱宠她的呀……”
梁霄根本听不进去,他恶狠狠地道:“把东西给我!”
眼看梨菽被逼到墙角,身后再无可退了。
安如雪把心&—zwnj;横,猛冲上前,抱着梁霄的腰哭道:“郎君,我、我有孕了!”
梁霄听闻,整个人恍惚般晃了晃。
安如雪给梨菽递个眼色,后者怀抱着那只箱子,快速从墙角溜开。
安如雪哭道:“郎君,您好起来吧,振作些吧,就算不为我,不为您自己,也为了这个孩子,咱们好好的吧。我知道家里出事,您心情不好,可咱们有手有脚,咱们还会东山再起,如雪会陪着您,孩子也会陪着您。郎君,您摸一摸,它就在这儿,它在听着您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