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节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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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他跟舒念在一起,就绝对不会有这么多羞耻的姿势。

他舍不得让他羞耻吧,更不用说身体折成三十度角,拉伤了怎么办。

不过也没什么不好,男人是由性而爱的。对我们这种一夜情的族群而言,床上的感觉好,进一步交往的可能就大很多。

他总有一天会遵循生理本能的选择,也说不定。

在客厅里翻来覆去数次以后,又回到卧室的床上去。

我终究是体力不足,就着被进入的姿势趴在他身上,只顾喘息,一身的汗。

但是没有叫停。

虽然我不说,他也已经知道我有多么迷恋他。

激烈的律动中感官敏锐,意识却朦胧,模糊听见他叫:“LEE叔。”

“嗯?”我勉强回应他。

“LEE叔……”声音从他喉咙深处出来,带着潮湿炽热的气息。低头看得见他火热的黑色眼睛,半眯着,兽类般的热烈眼神。他没有想说什么,只是叫我而已。

内部被猛烈撞击,一阵阵痉挛还在持续,我突然觉得无法自制,紧紧抱住他,把嘴唇贴上去。

疯狂到极限之后,两人都脱力地躺着,各自调整呼吸,平稳心跳。我等身上有了点力气,就挣扎着爬起来,选个姿势靠在床头坐好。

虽然是被上了,我仍然要风度翩翩,掏出根烟来惬意地抽。营造那种X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的意境。正抽了一半,两根手指凌空而来,将我的烟夹走。

“抽太多对身体不好。”

他头发湿漉漉散落在额头的模样真是性感,弯起来的嘴角也很可口。

“可是不抽烟,嘴巴闲着啊。”

柯洛笑着,嘴唇凑过来,堵住我那“太闲”的嘴,辗转着温柔亲吻。整个口腔里都是温热的,他的气息。我竟然被亲得老脸通红。

该死,今晚这小鬼有点过分迷人了。

柯洛移开嘴唇,抱住我,“一起洗澡吗?我给你搓背。”

“嗯。”

他今天对我实在是太热烈了点,令人忍不住要想入非非。

两人在浴缸里泡着,有一下没一下地往身上浇水,做许多与洗澡完全无关的事情,以至于水变得太凉了,不得不重新放满一次。

终于开始正经八百地洗了,柯洛抓着我一条腿,帮我按摩刚才差点抽筋的腿腹,我舒服得昏昏欲睡。

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围着就容易发晕的关系,我渐渐有些飘飘然。

虽然有些话不必问出口会比较好。但想听到的答案,不开口去问,又有谁会说给你听呢?

就当是赌我今天的运势吧,横竖总是要有问清楚的一天。

我拿另一只脚戳戳他,“柯洛。”

“嗯?”柯洛微笑,用脚趾夹住我。

“跟我做,比起跟舒念做,哪个更舒服一点?”

他的表情若算不上愀然变色,也相去不远了。难熬的沉默里他低头不吭声地擦洗着,过了一会儿说:“舒念永远是最好的。”

我把双手往脑后一枕。他妈的,这下好了吧,我为什么总是爱自取其辱呢,不挨两个耳光就全身难受吗?

“LEE叔……”

我假装没听见,还在哼歌,起身拿了沐浴乳把自己涂了个仔细。

“LEE叔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对不起。”他道歉,有点犹豫,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会介意。”

喉咙有点痒痒地,我“哈”了一声,把胸口的泡泡冲掉,“介意什么?”

“LEE叔,虽然很失礼,但我觉得暧昧不清更不应该,我也不想让你困扰。坦白说清楚,我永远都爱着舒念,虽然他不会回应我。”

“……”我从鼻腔里含糊哼了一声,“我知道啊。”

“我陪着你,但对舒念的心情是不会改变的。我跟你也不是在恋爱,我们就只是朋友跟床伴的关系,如果你觉得不舒服,就直接跟我说吧,我们换一种相处方式。”

他说话的时候眼里坦荡荡的,并没有映出我的脸。

我把胸口洗干净,哈哈笑了,“你想太多。”

他年轻正直的脸,那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。

在浴缸里坐着,温水漫过胸口,水压太高了,心脏有些作痛。我笑着弹了一下他的额头。

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我都没再邀请柯洛来我家。

我跟他只在公司里见,公事公办,点头打招呼的交情。

“LEE叔。”

递过来的茶杯热气腾腾。柯洛帮我泡了茶,旁边还放一小碟榛子。

我笑着,“谢谢。”我喜欢慢慢吃坚果磨牙,对脑子对胃对牙齿都有好处。不想变老,就得哪里都多动。

柯洛对我挺友好,三天两头带东西给我,有时是几颗糖,有时是小盒的虾饺,或者装在保温杯里的咖啡。有时我桌上还会摆着一颗擦得干净的苹果,小孩子的玩意儿。

其实我们关系还是不错,只不过已退到暧昧线以外。

“漂亮吧?”一枝浅色的梅花送到我面前。

“呃?”

“楼下花园里的,今天居然开了,带一枝给你。”柯洛笑着晃了晃,而后俐落地插到我那万年只有两片绿叶的花瓶里。

“……”我不由得摸摸下巴。江南无所有,聊赠一枝春。还真风雅。

他送的这些琐碎小东西,若要说收买人心或者弥补,也未免太寒酸了点。这些于他都是顺手。吃到意外美味的巧克力,顺便给我拿两颗,新上的手剥核桃很鲜美,顺便带一把放我桌子上,如此而已。

只是不知道这种“顺手”究竟是什么心思。

柯洛还没什么事情做,便靠在我桌子边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找我说话:“不知道过两天天气会不会暖和点。”

“怎么?有关系吗?”

“我请舒念过来玩,如果太冷的话怕他受不了。”

我“哦”了一声,继续慢慢在牙齿之间磨我的榛子。

“LEE叔,你周末有空吗?”

“什么事?”

“要不要一起去看比赛,我有票。”

“我约了人打高尔夫。”

柯洛看着我,“你想打高尔夫的话,也可以叫我的。”

我笑了,“不敢劳你大驾。”

万一打到一半,舒念一个电话又把他叫走的话,我还怎么混啊。

跟柯洛在一起,就像在吃裹了糖衣的药片。甜蜜的感觉化得正浓,冷不丁就冒出来的苦味打个措手不及。

老这么吃,我的嘴巴受不了。

柯洛看了我一会儿,“LEE叔,你生我的气。”

他用的是陈述事实的口气,我也不想装大头蒜了,抬眼道:“我生不生气,对你来讲很重要吗?”

柯洛突然有点尴尬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