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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皇子轻笑一声:“没见哥胜过,就见哥一直单方面挨揍。”
“胡说!”五皇子不服:“你一直盯着棋盘,什么时候看咱比剑了?”
七皇子落下一颗黑子:“听着呢。”
“听还能听出谁输谁赢吗?”
“藤条鞭打声,与剑触皮革声,不同。”七皇子坐这儿半个时辰,光听见五哥挨鞭子了,实在没脸观战,只能让太监取棋盘过来。
五皇子顿时憋红了脸。
老七这小胖崽,总时不时让他这个当哥哥的吓一跳。
和其他孩子不一样,老七在很多时候会显得比同龄的孩子呆傻、不通人情,却又会在某些特别的事情上,显现出与众不同的洞察力。
五皇子为了找回当哥哥的尊严,急切地解释:“李教头到底是大将出身,论力量和反应速度,我虽能略胜一筹,经验却比他差得远,每一招出击前,就能被他预料,还需要更多实战积累。你再看看你,从来不参加练习,每次大哥考察才临时抱佛脚,迟早要吃大亏,赶紧站起来,上去跟教头过两招,涨涨经验。”
“烤羊腿快好了。”七皇子叫的菜就要上桌了,训练是不可能训练的。
“练完了再吃!”五皇子二话不说,一把抓住七皇子手腕。
七皇子抬头看五哥一眼,立即一瘪嘴,弯腰捂住下腹:“痛!”
“太医膏药都不给你贴了,还装!这点伤你还想装病一辈子?”五皇子急着让七弟尝尝教头的厉害,好挽回颜面,不由分说,拖着弟弟往操练场上拉。
于是,李教头时隔三个月,再一次跟七皇子对上了。
李教头对这个小皇子很头疼,因为七皇子不像五皇子“真刀真枪就是干”,这位胖嘟嘟的七皇子喜欢“玩阴的”。
具体来说,七皇子不喜欢正面迎战,总是晃来闪去地,把人耐心磨没了,再冷不防阴人一下,不按常理出牌。
而且别看七皇子长得挺白嫩敦实,身法却出奇的轻盈,是李教头生平遇过的最灵活的胖子!
所以这次过招前,李教头就先打招呼了——
“殿下,咱们比剑就认认真真的比试,真上了战场,到处都是流矢和敌人挥舞的乱刀,没那么大场地让您四处闪避,不能投机取巧。”
七皇子一双浅瞳微眯起来,似笑非笑地盯着教头道:“爷躲得过你的剑,自然也躲得过流矢和砍刀。”
李教头显然对小皇子的傲慢很不满,碍于身份,也不好泼冷水,只能反驳道:“殿下堂堂男子汉,为何总偏好以退为进?”
七皇子笑出两颗小虎牙尖尖,低头眯眼盯着自己的剑,低低回答:“你们自投罗网的样子,特别有趣。”
“您说什么?”教头没听清。
七皇子忽然一挑眼:“放马过来,这回不躲,殿下的烤羊腿不能凉。”
这一句,李教头听清了,身为武将的斗志也被激发,喊了句“看招!”
教头一抖藤条,朝七皇子袭去!
七皇子左耳朵尖微微一抖,一双琉璃色的浅瞳略显出疑惑。
近距离面对教头的出击,那感觉更清晰了。
教头周身的气流在涌动。
自从下腹伤势痊愈之后,七皇子就发现周围不太一样了。
他全神贯注于某一处时,周围的一切仿佛会变慢。
连飞虫扑闪的翅膀都很缓慢。
七皇子能感觉到翅膀震动带起的气流,通过气流的变化,能轻而易举判断出飞虫的行动轨迹。
不需要用眼睛去看。
此刻,全神贯注盯着教头,七皇子能感觉到他周身带动的无形气流——
藤条朝他的左肩刺来,教头手腕脚踝的气流却在往反方向撞击。
是虚招,他打算攻右侧。
教头虚晃一招,手腕一转便袭向皇子右肩。
出乎预料的是,反应迟钝的小皇子居然没有向右躲开,反而往左一闪,仿佛提前看出了他的出招套路。
这怎么可能!
教头刚准备收势,持藤的右手忽然一沉,手腕被小皇子抓住,朝前一扯,力道惊人!
“砰——”
忽然被一掌重重拍在右肩,教头整个人侧翻摔倒在地,回过神,一抬眼,就看见自己的藤条,被人倒提在手里。
顺着藤条缓缓抬头,七皇子低着头,面无表情盯着他。
“先生比从前慢了。”七皇子有些失望。
李教头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明明是你小子不按套路出招!
本着武将的尊严,李教头要重来一场。
然而七皇子已经闻到烤羊腿的香味,还了藤条,飞奔离开操练场。
五皇子的内心简直是崩溃的。
不知道这教头是不是收了汐妃的好处,每次一面对老七就放水。
以前至少还要老鹰捉小鸡一样,追一会儿才放水,今儿教头居然一招被老七撂倒了!
这让他五哥的尊严往哪儿搁!
转头一看胖嘟嘟的七弟——
七皇子从怀里掏出匕首,已经开始割羊腿了。
那把匕首……
“这不是大哥送给咱们的匕首吗?”五皇子暴跳如雷:“你怎么能拿这把匕首割羊肉!”
七皇子一边割羊肉,一边抬眼看五哥:“爷还拿它割牛肉。”
“牛肉也不行!”五皇子怒不可遏地指着匕首:“这是前方将士手刃倭寇头目的长刀,卷刃后被分割重铸,分成的七把匕首,怎么能用来割羊肉?它的刀身代表着大齐铁骑的雄风,它的刀尖在对沿海进犯的倭寇,发出威严的警告!”
七皇子看了眼匕首,惊讶的问:“它还会说人话?”
“不是这个意思!”五皇子一把夺过匕首,拿起桌上葛巾,小心翼翼擦掉刀身上的油渍:“大哥把这匕首送给咱们,寄托着大哥对咱们的厚爱。”
“谁会送喜欢的人匕首?”七皇子开始徒手撕羊肉。
“匕首怎么了?”五皇子不满地斜弟弟一眼:“不然你想送什么?”
七皇子一双桃花眼眯笑起来,温柔轻声开口:“兔子。”
他挑眼对五哥高傲的一笑:“爷掏了只纯白的兔子,胆小,跑不快,遥遥喜欢。”
五皇子一眨眼,想起什么,问道:“你是说阿遥送去膳房的那只傻白兔?”
七皇子撕羊肉的手一顿,脸上的笑意消失了,缓缓地、震惊地,抬眼看向五皇子!
“怎……怎么了?”五皇子忽然感到一股浓烈的杀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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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经两天了,太子还是让大家按兵不动。
六皇子知道哥哥遇上了大麻烦,成天让二皇子卜卦算吉凶,算浙商什么时候肯降价。
二皇子说算多了就不灵了,六皇子只能去找薛遥闲谈,以减轻焦虑感。
两人聊到了出京前那场秋猎。
六皇子说:“临走前,七弟还送了我一只灰色的兔子,我让姑姑帮我好生养着,不知道现在长胖了没有。”
薛遥心头一咯噔,心虚地试探:“七皇子殿下送您的兔子?您……您没烤了吃吗?”
“怎么能吃七弟送的兔子!”六皇子严肃反驳:“那可是七弟的心意,他只送亲近的人兔子,连二哥都没收到。我要是把弟弟送的兔子吃了,那还算什么兄长!”
薛遥脸色一白:“……”
小胖崽掏兔子难道不是为了吃的吗!
【警告:陆潜安全感减5。】